沉默。
“扣——扣——扣——”，敲门的声音传来，打破了沉默，三次敲门声音之间的间隔比较长，好像是一位手脚不便的老人在敲门一样。
“请进。”卡库拉特转过头看着门说道，神色脸上带着一丝微笑，和刚刚才面试时候完全不一样。木门刚刚打开一道缝隙，他便快步走去拉开了门，微微地躬身，对着来人说道，“院长，您来了啊。”
“卡库，早上好。”院长点了点头，“杰里米刚刚跟我说来了两位应聘教师的年轻人，刚刚那位我已经见过了，被法术院的实战系录用了，另一位他说来了卡库你这里，所以我过来看一看，毕竟——将来可能就是新的同事了。请问，这位是？”
“这位是叶枚，正如您所见，他已经通过了我的测试。”卡库拉特回头看着我，接着转过身，“恭喜您通过了面试，介绍一下，这位是院长。”
卡库拉特转过身，我也看清了院长的样子，身上穿着一件深褐色的长袍，眼睛是灰色的，闪着精干的光，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虽然有几缕白色，却掩盖不住他的精神之蓬勃。
“现在我该称呼您为叶枚老师了吧。您好我是梅森·霍姆，弗兰学院的院长。”，梅森院长偏过头，用那双灰色的闪着光的眼睛看着我。
“校长——院长您好，我是叶枚。”看着这个老人的眼睛，我有一点紧张。
梅森院长微笑了一下，没有在意，接着说，“黄明子的相关事项我已经交代好了，这样吧，我先带着你在学院里头走走吧，毕竟学院还挺大的。”
“院长，还是我来吧，这样的事就不用您亲自——”弗兰院长的话刚刚说完，卡库拉特教授转过身看着院长说道。
“没事的，我也要尽快熟悉一下新的同事嘛。”弗兰院长转过头看着卡库拉特教授，说道，嘴唇抿出一弯浅笑，“剩下的事情杰里米会去办好的。”
说着弗兰院长挥了挥手，房间里头的空气流动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
……
跟着弗兰院长走出了算术院的大门，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古老的城市又恢复了青年时候的样子。
“叶枚老师，容许我询问一下你对算术院的面试的感受，毕竟算术院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招聘到人了，或者谈一谈您为什么选择算术院的原因也好，满足一下我这个老头子的好奇心吧。”梅森院长侧过头说着。
“面试实际上挺不好搞的呢，我这样可能有一点取巧吧。至于为什么选择算术院，可能是因为我对这个世——这里的数学比较……感兴趣吧。”
“是吗……”
“就是那种，感觉不太真实，来得太容易的感觉……”
“其实卡库拉特教授之前也与我谈起过这件事：现在写在《圣言·算术》中的一些条目是不是……太过直接了，有一些其中的定理只是举了几个例然后直接声称定理成立，后人模仿这样的形式也探索了一些算术定理，但是有的却出现了错误……所幸大部分还是可以用的的。卡库拉特教授曾经就这件事情询问过红衣主教，但是可怜的卡库拉特教授没有得到答复。”梅森院长说道后面自己都笑了起来。
这时我们穿过学院的中央大道，太阳从我们前上方照下，更亮了；街道上没有多少人，街道两旁的路灯不同于小镇上的灯用火照明，这里的灯使用的是某种法阵。
“卡库拉特教授一直在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是似乎目前还没有进展。”梅森院长说道，“啊！到大街上了，现在招生刚刚开始，还没有多少人来啊，学院里头的学生老师大多数都回去了。等到春季招生完毕开学的时候，这条大道估计就热闹了。”
……
梅森院长一路走一路讲，虽然年纪看起来很大了，腰却挺得笔直，步伐也很有力。
中央大道的尽头是竞技场，六个院系的竞技事项都在那里进行，重大的学院活动一部分在礼堂进行，一部分就在这里进行的。我跟着梅森校长一路向前走，走到了竞技场旁边，场地很宽阔，内径周长近乎有一千米。
我们继续走着。
“院长，我想问一件事情。”
“请说。”
“就是……最近的瘟疫您……有什么了解吗？”我看向梅森校长，说道，他看着前方。
“怎么了吗？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张开口，刚刚要说起镇子和哥克城中的事情，心中泛起一种难受的感觉。
“啊……应该是谈到你的伤心事了……这场瘟疫的事情我几年前就关注了，当时只是几个南边海边的小城市出现了死亡，正好被在那里的办事的老师带回了消息。然后一段时间后帝国就注意到了逐渐扩大的瘟疫范围，同时也让我们弗兰学院参与了调查，但是我们始终没有找到瘟疫的源头……
现在除了一些严加防守的大城市，和一些暂时瘟疫还没有传染到的北方城镇，其余地区基本上都出现了感染迹象……所幸传染的速度似乎还不算快。”梅森院长深吸了一口气，又呼了出来，吐出一股白雾，“今年的招生体检这一项会更加严格。帝国往年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级别的瘟疫，虽然传播速度并不快，但是即使海边的那几座城市在城中瘟疫大规模爆发后已经做好了严格的封闭措施，但是瘟疫依旧像北方传播了……我有一点怀疑，总觉得这不只是瘟疫而已。”梅森院长的声音越来越小，突然，他的声音又大了起来，“不过，两位这个时候来到我校应聘，是有什么事情吗？”
“啊？”弗兰校长突然提到我和明子，无疑让我有一点没有反应过来。
“学院最近发生了一点事情……而且两位的实力……不弱啊。”梅森校长的语气逐渐加速，不再是之前的那种大爷拉家常，转过头用他的那双灰色的眼盯着我。感觉天空中的云似乎在看着我。
“额啊，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下瘟疫的事情，没有什么别的事情的……”看来引起院长的怀疑了额。
“那我希望叶枚老师您（着重）可以找到您（着重）想要找到的答案吧——那边是图书馆，你可以有时间去里头查阅一下资料——除了图书馆的地下室。”
空中的云飘走了，天空中又多了一块清算的蓝色。
“对了，叶枚老师进入了算术院，有什么教学计划吗？”
“呃呃——这个已经有一个谱了。实际上和之前谈论到的卡库拉特教授的疑问是一个思路。”，梅森院长的各种跳跃式谈话让我有一点反应不过来。
“这个问题确实困扰他一段时间了——等一下，你不会就是怎么过的面试吧？”
“是的呢，到时候开课的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2019.7.13 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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